這孩子，莫非是妖怪，居然懂得壓資金、壓貨？

曲主任問道：“小姑娘，這誰教你的？”

喬青蓮笑道：“我在書上看到的。”

陳雪楓忙說：“喬青蓮可聰明了。這次考試又是全蒲河第一，說不定還是全縣第一呢。她什麽都懂。舅舅，我馬上要結婚了，我正需要錢呢。”

曲主任皺眉說：“我這錢可沒有你的。公家的錢。”

喬青蓮對陳雪楓說：“你的錢在我的帳裏。”

曲主任詫異：“她也有？”

喬青蓮說：“在商言商。不能虧待對我有幫助的人。我做事希望是雙贏。陳姐姐的算是信息費。”

曲主任笑道：“好一個在商言商、不能虧待對我有幫助的人。好一個雙贏。好，小姑娘，我同意了。只是，發票不能開。”

喬青蓮正色道：“發票必須開。否則，生意談不成。隊長這個賬是要報到大隊部的。不過，你可以把發票分開來開，每臺三百六十五元一部分，付給我的信息費一部分。這樣賬面就是平的。信息費可以不用正式發票。但是，必須標明出處，萬一查賬，有據可查，你沒有貪汙就行。”

曲主任無奈地笑了一下：這小女娃，竟然比他這個供銷社主任做事都要老到。

還真是開眼界了。

曲主任說：“好吧，既然你都替我考慮這麽周到了，我還有什麽好說的？先給我下百分之一的定金吧.”

喬青蓮說：“好的。麻煩曲主任給我開張收據。”

曲主任說：“好。先說好，如果我貨拖來了，你卻反悔了，這定金是不退的。”

喬青蓮說：“那麽，就請曲主任在三天之內就將貨拖到我村裏。因為，唯一會引起變卦的原因，就是大隊會將這筆款沒收到大隊部。所以，這個還要保密，不能讓大隊部知道了。”

曲主任笑道：“我很奇怪，你個小女娃為什麽會出來做這個生意？”

喬青蓮說：“是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。”

接著，喬青蓮就將孤兒尚德成的事情說了。

曲主任嘆了一口氣：“你為什麽不早說呢？”

喬青蓮說：“還是那句話，在商言商。不能讓曲主任為了我們不相幹的人改變原則，你不可能不賺錢的。而我，也不想讓別人同情我們，變成乞討。”

曲主任讚賞道：“嗯！有骨氣。好吧，就這樣決定了。手續辦好後，我今天就給電視機廠打電話，看看，有沒有存貨。最近，電視機賣得很火啊。我怕貨不夠啊。”

喬青蓮說：“有多少進多少，先拖一部分回來再說。我就在街上等著你們。雪楓姐，我帶你到我家看看。你可以隨時通知我。我也可以每天帶著弟弟到你櫃臺那裏去玩。”

陳雪楓笑得合不攏嘴，連忙說道：“好啊。”

曲主任說：“那好。就這麽決定了。貨一到，我就帶著你一起回去。”

走到尚德忠和侉子等候的地方，二人迅速站起來，侉子滿臉焦急地問道：“談好了嗎？”

喬青蓮哭喪著臉。

尚德忠趕緊說：“談不成就算了。大不了，我們一人湊點錢讓侉子上學。”

侉子說：“算了。你們家也沒錢。要不然，蓮蓮，你把定金趕緊還給方國隊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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